激光灯和烟花一起在天空绽放,不自禁的“哇”了出来,忘记了年纪。
老家在村子里,旧河道干涸之后,除了填平种田,还有一段时间被父母承包,种过蔬菜,也种过玉米。这是一块肥田,但每到雨水季节,眼望着泡在水里即将收获的玉米,只能摇头叹息。
它终究是低洼的,更适合做鱼塘,而且更早和后来,一直是鱼塘,养鱼种莲藕。叔叔一个猛子扎进去,就能从淤泥中挖出脆甜的莲藕。对,如果不焯水,找个瓦片刮掉皮也能吃,就是脆甜的。
多数时候,鱼塘只是个荒草坑,坑的连接处还有一间全村都在供奉的关帝庙,我小时候可没少给二爷磕头。最隆重的供奉,当属正月十五的烟花“大典”,全村男女老少都会聚集在此。
“大典”负责人是轮班制。当年的负责人,会在节前“攒钱”购买烟花,然后统一到那天燃放。其实就是挨家挨户的鼓动大家捐款,条件好的多出,条件差的一分不出也无妨,更重要的是要告知大家,今年的“烟花大典”如期进行。
村里有威望的长者讲完话,烟花就会被大家哄抢一空。本来也是要发给大家的,但少了“哄抢”这个环节,好像还真少点气氛。烟花的种类和数量,往往能写照一年收成,每年都变的更多更丰富。从“老鼠屎”到“震天雷”,每年少了这一出大戏,都不敢说圆满。
一切都是戛然而止。
我讨厌零点的万响鞭炮带来的硝烟呛鼻,改进之后的工艺甚至看不到土灰;我讨厌连夜不断的爆竹声让人难以入睡,但也从来没有真的睁眼到天亮…不好说,我可能真的在怀念,那么深的怀念。